||梓烟宫。 柳絮跟在秦暮烟的后面,满满的担忧,“娘娘,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这种事,让奴婢来做就成了。” 秦暮烟低着头,依旧细细的剥着手里的莲子,置若罔闻。 如今已是初冬的天气,这些上好的莲子还是夏日里存下的。 去着莲子内的苦心,是最费神的事情。 秦暮烟却是极有耐心的一颗颗剥着。 梨书住在九华殿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 她再也等不了了。 皇帝已经很多日没有踏足她这里。 皇帝的心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将这后宫三千佳丽,统统忘却干净。 可是,她不能被忘记,也不愿意被忘记。 在这后宫之中,苦等一生,绝对不是她秦暮烟该有的归宿。 * 九华殿。 帝乘兮刚刚搁下笔,随即就发现某人已经是睡得昏天黑地了。 歪着脑袋趴在他批折子的案台之上,手里还捧着大半个梨子嘴角微微的张着,鼻翼忽闪忽闪,睡得很是安稳。 梨书的睡相一向是帝乘兮不敢恭维的,可是,看着她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竟也是微微的影响着他。 一世安稳,平和的样子。 “皇上吉祥!” 猛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这难得的静谧。 帝乘兮不由的拧了眉,不善的目光射到了来人的身上。 一身浅色的单薄衣裙,衬着来人越发的楚楚可怜。 “烟儿?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秦暮烟。 听着帝乘兮不耐烦的声音,秦暮烟压下心中所有的不快,换上一副笑脸,“臣妾听闻,皇上这几日都劳累异常,臣妾忧心,就炖了碗莲子羹,来看看皇上您。” 若是换做以前,帝乘兮一定会赶忙的让她坐下,嘱咐她不必这样劳累。 可是今天,他没有。 帝乘兮褪下身上的大氅,轻轻的披在了梨书的身上,随即带着秦暮烟,出了内殿。 帝乘兮那小心呵护的模样,刺痛了秦暮烟的双眼,嫉妒的藤蔓,一寸一寸的爬满了她的心房。 九华殿内的空气凉薄,一如眼前的人,给她的寒凉之感。 秦暮烟站定,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帝王,轻轻的启口,“阿兮。” 帝乘兮轻轻一愣。 自从成了他的妃,她再也没有唤过这个名字。 幼时的秦暮烟,护他助他,总是乖巧的陪在他的身边。 后来的秦暮烟,成了他的妃,更加的贤良淑德,默默支持着他所有的决定,比幼时更加的乖巧,乖巧到,他甚至于都忘了,她曾经是怎么叫他的。 察觉到帝乘兮的动摇,秦暮烟心里暗喜,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半分,“阿兮,你是不是已经厌恶我了?” 阿兮。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过去的记忆却像海水一样涌来。 那些他无助的幼年,她善意的保护。 目光,无意的落到了秦暮烟的手指上。 血迹浅浅。 “怎么受伤了?” “没,没有的事。”秦暮烟假意的闪躲。 “告诉朕。”声音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凌厉。 秦暮烟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了一下手里提着的莲子羹。 意味分明。 帝乘兮轻轻的将秦暮烟拥在怀里,没有使力,“烟儿,你要相信,这后宫,原没有哪个女子能与你相比。”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待他俯瞰天下之际,护她一世荣华。 只是,原没有,原没有。 原来没有。 如今…… 帝乘兮盯着屋内的烛火,映在窗纸上的影子,隐隐跳动。 梨书蹲在门后,缓缓的顺着门边滑落。 嘴角的苦笑,深刻入骨。 好奇心害死猫,她还真是自作自受,没事,做什么去偷听帝乘兮和秦暮烟的墙角? 其实她睡得不深,秦暮烟一来,她就醒了。 帝乘兮带她出去,她也是很自然的就趴到了门后。 夜晚的九华殿安静的让人害怕。 秦暮烟那句“阿兮”,砸的她整个人晕头转向。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才是有着最亲密称呼的两人。 犹记得那日,她执着的要求帝乘兮唤她的名字,她一直以为,她总是唯一的那一个,却从来不知道,唯一两个字,从来都不会是在她的头上出现。 终究还是她要求的太多么? 他是她的唯一,于是,她也总是希望着,他能回报均等的感情。 那残存在心底最后的希冀,也开始忽明忽暗…… ..
柳絮跟在秦暮烟的后面,满满的担忧,“娘娘,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这种事,让奴婢来做就成了。”
秦暮烟低着头,依旧细细的剥着手里的莲子,置若罔闻。
如今已是初冬的天气,这些上好的莲子还是夏日里存下的。
去着莲子内的苦心,是最费神的事情。
秦暮烟却是极有耐心的一颗颗剥着。
梨书住在九华殿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
她再也等不了了。
皇帝已经很多日没有踏足她这里。
皇帝的心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将这后宫三千佳丽,统统忘却干净。
可是,她不能被忘记,也不愿意被忘记。
在这后宫之中,苦等一生,绝对不是她秦暮烟该有的归宿。
*
九华殿。
帝乘兮刚刚搁下笔,随即就发现某人已经是睡得昏天黑地了。
歪着脑袋趴在他批折子的案台之上,手里还捧着大半个梨子嘴角微微的张着,鼻翼忽闪忽闪,睡得很是安稳。
梨书的睡相一向是帝乘兮不敢恭维的,可是,看着她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竟也是微微的影响着他。
一世安稳,平和的样子。
“皇上吉祥!”
猛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这难得的静谧。
帝乘兮不由的拧了眉,不善的目光射到了来人的身上。
一身浅色的单薄衣裙,衬着来人越发的楚楚可怜。
“烟儿?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秦暮烟。
听着帝乘兮不耐烦的声音,秦暮烟压下心中所有的不快,换上一副笑脸,“臣妾听闻,皇上这几日都劳累异常,臣妾忧心,就炖了碗莲子羹,来看看皇上您。”
若是换做以前,帝乘兮一定会赶忙的让她坐下,嘱咐她不必这样劳累。
可是今天,他没有。
帝乘兮褪下身上的大氅,轻轻的披在了梨书的身上,随即带着秦暮烟,出了内殿。
帝乘兮那小心呵护的模样,刺痛了秦暮烟的双眼,嫉妒的藤蔓,一寸一寸的爬满了她的心房。
九华殿内的空气凉薄,一如眼前的人,给她的寒凉之感。
秦暮烟站定,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帝王,轻轻的启口,“阿兮。”
帝乘兮轻轻一愣。
自从成了他的妃,她再也没有唤过这个名字。
幼时的秦暮烟,护他助他,总是乖巧的陪在他的身边。
后来的秦暮烟,成了他的妃,更加的贤良淑德,默默支持着他所有的决定,比幼时更加的乖巧,乖巧到,他甚至于都忘了,她曾经是怎么叫他的。
察觉到帝乘兮的动摇,秦暮烟心里暗喜,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半分,“阿兮,你是不是已经厌恶我了?”
阿兮。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过去的记忆却像海水一样涌来。
那些他无助的幼年,她善意的保护。
目光,无意的落到了秦暮烟的手指上。
血迹浅浅。
“怎么受伤了?”
“没,没有的事。”秦暮烟假意的闪躲。
“告诉朕。”声音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凌厉。
秦暮烟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了一下手里提着的莲子羹。
意味分明。
帝乘兮轻轻的将秦暮烟拥在怀里,没有使力,“烟儿,你要相信,这后宫,原没有哪个女子能与你相比。”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待他俯瞰天下之际,护她一世荣华。
只是,原没有,原没有。
原来没有。
如今……
帝乘兮盯着屋内的烛火,映在窗纸上的影子,隐隐跳动。
梨书蹲在门后,缓缓的顺着门边滑落。
嘴角的苦笑,深刻入骨。
好奇心害死猫,她还真是自作自受,没事,做什么去偷听帝乘兮和秦暮烟的墙角?
其实她睡得不深,秦暮烟一来,她就醒了。
帝乘兮带她出去,她也是很自然的就趴到了门后。
夜晚的九华殿安静的让人害怕。
秦暮烟那句“阿兮”,砸的她整个人晕头转向。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才是有着最亲密称呼的两人。
犹记得那日,她执着的要求帝乘兮唤她的名字,她一直以为,她总是唯一的那一个,却从来不知道,唯一两个字,从来都不会是在她的头上出现。
终究还是她要求的太多么?
他是她的唯一,于是,她也总是希望着,他能回报均等的感情。
那残存在心底最后的希冀,也开始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