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慢慢吞吞往楼下走的程暨白,他摆出一副矫揉造作,见不得人的模样,让陈燃失笑。
“程暨白你扭捏什么呢?”她朝着扭捏哥大声喊了一句。
让程暨白愣在原地,更不敢往下走了。
他绞尽脑汁为自己的尴尬寻找解释,他突然原地蹲下,一脸苦涩的狡辩着:
“我…我没有!只是在琴房腿坐麻了,哎呦!”
“啧啧啧,幸好你考的是音乐~”
陈燃丝毫不掩饰的嫌弃,把程暨白一秒扇回现实。
他摸摸鼻子,迅速下了楼。
…
饭桌上,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到艺考上,只是普通的唠唠家常,讲了些生活中发生的趣事。
一说聊天,陈燃立马来劲了!
从开始到结束,小嘴叭叭个不停。甚至光顾着聊天,连饭都没吃多少。
她的嘴里压根儿藏不住秘密,直接把近期了解到八卦全盘托出!逗的程暨白前仰后合,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当陈燃讲到张佳仪和李震时,程暨白话匣子突然被打开,自己主动谈起艺考集训时发生的事。
“我跟你们说,这样的贱货我在集训班里见多了!他们一个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心黑的要死。”
“集训跟我住一个宿舍那个男生,就因为嫉妒我每次模考的成绩都比他高,都敢在我喝的咖啡里放东西想毁了我的嗓子。”
“还有偷扔我琴谱的,故意拉着我吃油炸食品的,对我汇报表演的礼服做手脚的…”
“哎!我踏马真不想多说!这辈子都遇见过这么多的烂人!要不是老子我改邪归正,真想好好考个学,我踏马早把他们打进医院了!”
“…”
程暨白借着劲说了很多很多…
没人知道他在外出集训这段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常人无法忍受的针对。
能想到那些人的丑恶嘴脸,陈燃是憋了一肚子气都无处发泄。
晏绝沉默的坐在程暨白左边,眼眸幽深,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他。
希望程暨白能懂。
程妈妈听儿子说起这些时,最先红了眼眶。
听到现在,
她心中想努力撑起的坚强在此刻溃不成军,忍不住哭出了声,整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陈燃乖巧的为她递过纸巾,小声在一旁安慰她。
程爸爸对孩子的爱,并不是沉默寡言的那种。他早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甚至想去艺考机构跟那群破学生理论一番了。
他儿子从小成绩白白,对学习提不起一丁点儿兴趣。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喜欢和追求,也开始认真学习了。
却还要被一群碍眼的东西打扰着?
程暨白受得了受不了他不管,反正他现在是真的暴躁了。
程爸爸整个人怒火中烧,在喝了二两白酒后直接疯狂开麦:
“踏马的!你说现在的男孩子们都这么心机?简直是不像话!”
“儿子~你今天必须跟老爹说好,到底是谁搞你,我立马给他们的爹下绊子!”
“他们敢搞我儿子,我就敢整他老子!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们,一个个不好好学习就知道陷害别人,都他妈考个屁大学啊?”
没人觉得他说的夸张,这确实是程爸爸能办出来的事儿。
这种处事风格简直和陈燃太合拍,她激动到站起来为程爸爸拍手叫好。
“对!叔!这种事很有必要解决!”
“等明天程暨白去考试,咱俩必须给他设计一个炸裂应援,气死那群嫉妒怪!”
程爸爸眼睛一亮,很认同陈燃的想法。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燃使眼色让晏绝把程暨白叫走,拉上程妈妈和程爸爸开始搞事情,筹备明天去给程暨白送考的相关事宜。
—
第二天,艺考。
陈燃和晏绝早早就起床去了花店,为程暨白选订了985朵花。
希望他能考上唯一一所艺术类985。
之后两人又赶着去制作了应援棒、横幅和印有程暨白帅照的海报。
所有事情都做到亲力亲为,主打真诚。
为了让场面更炸裂些,陈燃还雇了上百号群演。
拒绝从简,一切铺张!
…
十一点,艺考生们准时被放出考场。
各频道、电视台的记者朋友们扛着“长枪短炮”就冲了上去,努力寻找着能被视为今年“艺考最美面孔”的种子选手。
陈燃蹦蹦跳跳找了程暨白很久,都没有看见他。
“燃燃,你看见小白了吗?”
程妈妈伸头张望了很久还是没看见人,明显的慌张起来。
他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陈燃就开始不断的给程暨白打电话,结果这货硬是一个没接。
晏绝直接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把人举起来,好方便她找人。
他也很担心“脆弱哥”,猜想着程暨白可能是偷偷躲到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去暗自伤神了。
坐在晏绝的肩膀上,陈燃的视线一下拓宽。
立马就从乌泱泱的人群里,锁定了“脆弱哥”,看着他闷闷不乐,脸色苍白的模样,陈燃心里咯噔一下。
她朝着程暨白大喊了一声:
“程暨白,我在这里!”
想在他难过时,第一时间为他送上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