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对“吻”个字没有什么概念,唯一的记忆就是贴紧晏航的嘴唇,柔软的触感,甚至在想像时,都没有超出个范围。
就样的接触对于来说,已经足够挑动神经。
而眼下样,晏航湿润的舌尖在的盘上探索的动作,对来说大概能直接把神经炸断了。
神经一旦被炸断了,那基本就神经了。
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神经病一旦神经起来,就是很奔张的。
初一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凭着本能。
晏航的舌尖掠时,柔软的触感让呼吸急促,想也没想就追了去,挡住去路,不给钱不让。
晏航不甘示弱,跟打了起来。
唇枪舌战。
唇枪舌战的副作用就是煽风点火。
初一觉得自己的胆子都被火给烧大了不止两倍,抓着晏航腰上的衣服一扯,把手伸了进去。
晏航的腰窝很好,一直都想摸一摸,但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会儿想也没想就直接把手绕到晏航腰后,在腰窝那儿狠狠搓了两把,又在已经断了的神经指挥下,把手摸进了晏航裤腰里。
个事就比较严重了。
晏航回手一把抓住了的手,唇枪舌战也暂时休战,喘息就在耳边,像是想说句什么,比如“里是妈洗手”之类的,但最后晏航什么也没说。
一脚踢开了旁边隔的门,把推了进去。
高级ktv的洗手初一是第一次进,高级ktv的洗手的隔,初一更是第一次进。
觉得个隔比家干净整齐多了,还有香水味儿……然后就再也没对隔有什么别的观察。
所有的视觉嗅觉听觉味觉x觉和感知,全都集中在了晏航身上。
手在晏航皮肤上滑时能感觉到紧实和温度,能听到皮肤蹭在一起时的声音,还能听到耳边的喘息,和唇的湿润。
自从上回在沙发上耍自己流氓被晏航当场撞见之后,就没好意思找机会再试,会儿才发现,要情绪够了,经验根本不是问题。
基因里耍流氓的那一部分会指引进。
初一扳着晏航的肩,把狠狠转了半圈,面对着墙,再从晏航身后紧紧搂住了。
晏航的手撑了一下墙。
没错就是个姿势。
初一很喜欢但就一次还没敢多的姿势。
在晏航脖子上啃了一口,手往下伸了进去。
晏航很低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咬疼了还是因为的手。
高级洗手挺好的,还有音乐。
音乐声还能勉强盖住两个躲在隔里干着苟且之事的人发出的声音。
晏航把纸巾扔进马桶里的时候,初一还没把自己断了的神经完全接上,老觉得有些恍惚。
“来。”晏航靠在墙上低声说,抓着裤腰拉了拉。
“no。”初一也低声说。
“no个土狗毛啊。”晏航了点儿劲。
初一没吭声,抓住了自己的裤腰,坚强着。
“不是,”晏航笑了,“是抗议呢还是……”
初一听到有人推开了洗手的门,顿时整个人就从恍惚里跳了出来,惊出了一声冷汗,僵立在了原。
晏航把手指竖到唇边。
初一完全不需要的提醒,会儿别说出声,连喘气儿都不敢了。
好在进来的个人呆的时不长,哼着歌尿了个尿就出去了。
初一觉得自己还是很镇定的,居然还注意到了人没有洗手……
“出来。”晏航小声说着,拉开隔的门闪了出去。
初一提了提裤子,听到晏航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的声音了,才跟着走了出去。
虽然并没打算让晏航动手,但直接被么吓软了也还是有些郁闷,站到晏航身边,一块儿洗着手。
“吓软了吧?”晏航问。
初一没说话。
“怎么了?”晏航偏头,往脸上弹了点儿水,“是等我表扬吗?”
“表扬什么?”初一愣了愣。
“撸得挺好啊。”晏航说。
句话是正常声音说的,初一吓得赶紧往四周了,确定所有隔的门都是开着之后才松了口气:“不客气。”
晏航笑了半天,把手擦干之后拍了拍的脑袋:“傻狗。”
“我着,”初一了水龙头,“正,正常吗?”
晏航上下打量了一下:“很正常,一点儿也不出刚才……”
“行!”初一打断,“正常就,行。”
“我呢?”晏航问。
“那,么会装,”初一叹了口气,“当然正,常啊。”
“走,寿星,”晏航搂的肩,“唱歌去。”
走出洗手,回到走廊上,又听到了各个包厢里传出来的或杀猪或动听的歌声,初一才慢慢平静下来,感觉回到了现实里。
刚才老妈电话之后的画面,就像是狗血电视剧里突然插播的香艳广告。
让有些不愿意再回到狗血的电视剧里。
“今天日,”晏航在耳边说,“什么也不用想。”
“嗯。”初一点点头。
“爸的事,”晏航说,“崔逸会去打听的,如果有什么要处理的,也会处理,不用担心。”
“嗯。”初一点头。
“日快乐小宝贝儿。”晏航说。
“不小。”初一说。
“日快乐宝贝儿。”晏航边笑边又说了一遍。
包厢里的人几个人正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对于们比正常接个电话要长得多的迟到并没有在意。
“来来来,”李子强一俩进来,立马一伸手把胡彪正在唱的歌给掐了,“先来个日快乐歌。”
“好。”吴旭去把日快乐歌点上了。
然后一帮人扯着嗓子吼叫着把日快乐又唱了一遍,感觉是之在餐厅里不能放声大吼没唱爽似的。
初一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在洗手的事儿,还是晏航的安慰起了作用,会儿着一帮人一块儿对着吼出日快乐的时候,心里的那些不愉快慢慢被压了下去。
从来没有想像自己有一天也会样日,跟同学一块儿,吃饭唱歌宵夜,像个普通的高中一样。
日歌唱完,之的排队独唱继续。
晏航又点了些小吃和饮料,茶几上都摆满了。
初一拿出手机,把包厢里的人和茶几上的东西都拍了一遍,然后跟之在餐厅里拍的那些照片一块儿放到了一个相册里。
相册叫狗日。
还想跟晏航一块儿拍一张照片,但是又觉得会儿举个手机自拍有点儿傻,如果没有周春阳在,就无所谓了。
跟晏航有点儿什么小动作,周春阳一眼就能出来,会不好意思。
“给点个歌吧?”晏航凑到耳边问,“数鸭子。”
初一转头着:“不。”
“为什么啊?”晏航笑了笑。
“要笑,笑死人啊。”初一说。
“笑死就笑死了呗,”晏航啧了一声,“怎么,一个狗子还有偶像包袱啊?”
“又不是普,普通狗,”初一说,“好歹是,个土豆儿。”
说完句,俩就一块儿乐了,嘿嘿笑了半天。
手机响了一声,初一低头了一眼,发现居然是周春阳发了消息来,赶紧先往周春阳那边了一眼。
周春阳拿着杯饮料,一边喝一边冲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初一点开了消息。
周春阳发来的是一张照片,上面和晏航脸冲着脸笑得一满眼睛没别人了的样子实在没眼。
“拍得不错啊,”晏航了照片,冲周春阳那边竖了竖拇指,“给我发来。”
初一把照片发给了晏航,又盯着手机了一会儿。
真的挺好的,大概是为了不把周围的人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拍进去,周春阳拍的差不多是特定了,胸口往上,整个画面里有俩,脸上都铺着ktv里暧昧的暖光。
“谁点的数鸭子啊?”高晓洋喊了一声。
“……我。”初一叹了口气。
“给话筒,”高晓洋把话筒递给了,“选歌的风格很别致啊?”
“我怀旧。”初一接话筒了。
摸的话筒就家里电视机配的那个,姥姥用那个话筒在家唱一次卡啦ok,一嗓子出来,声音炸就跟狼牙棒抡来了似的,非常吓人,连姥姥么勇敢的人都唱了那一嗓子。
个高级话筒就不同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特别有质感,顿时就觉得自己是个歌神了。
屏幕上开始播放数鸭子,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出现了。
初一盯着倒计时的那几个点儿,压着点儿开始唱了起来:“门大桥下游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包厢里除了晏航,所有的人同时转了头,一块儿瞪着。
初一都能感受得到们目光里的震惊,突然有点儿想笑。
“咕嘎咕嘎真呀真多鸭……”忍着笑,一本正经继续唱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我靠!”周春阳终于没扛住,爆发出了一阵狂笑。
“我靠!”胡彪一拍大腿。
“我靠!”张强仰头靠在沙发上边笑边喊。
“我……靠!”李子强呛了一口水。
“狗哥个调也完美了。”高晓洋按惯例破坏了队形。
“得给封口费了吧。”吴旭说。
初一没有理会们,坚持把后面的歌词都唱完了,以记得半段,会儿着歌词,非常完美一整首歌都给唱了下来。
“谢谢。”唱完之后说了一句。
包厢里顿时又一通乐。
后面的人开始接着唱歌了,初一才转头着晏航:“还是念,经吗?”
“不然呢,”晏航边手机边乐,“下回也别要伴奏了,我在边儿上给敲木鱼儿吧。”
初一靠到沙发上笑了半天。
“我刚录了个视频,”晏航挨到旁边,把手机递到面,“我要发出去给的粉丝小姐姐们,行吗?”
“好。”初一着视频里一本正经念着歌的自己,还有旁边笑得东倒西歪都不到脸了的几个人……狗哥的侧脸还挺好的嘛。
“小……狗……唱……歌……”晏航打好字,把视频发到了微博上,又小声笑着说,“要评论吗?”
“不,反正都是夸,夸我。”初一说。
晏航没说话,着手机,了一会儿就开始笑。
初一挺了一会儿,还是凑了去:“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hhhhhhhhh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小狗姐姐还是很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哪小狗歌声哈哈哈哈哈
-们能不能有点素质!哈什么哈,先夸完了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脸严肃唱成样的啊哈哈哈
-对不起我笑死了
-哈哈哈哈床板快让我笑塌了
……
晏航往下划拉了几下,评论非常统一,一眼去,初一都快不认识“哈”字了。
每到一行“哈哈哈”,就忍不住想跟着笑。
“我的形,形象没,有了。”叹了口气,揉了揉因为一直咧着嘴而有些发酸的脸。
“的形象本来就是款,”晏航说,“完全没崩。”
一晚上大家都唱得很爽,不初一就唱了一首数鸭子,倒不是不好意思,键是也没别的会唱的了,总不能在ktv里唱国歌,还唱成那样……
晏航也没唱,在最后要走了的时候,唱了首英文歌。
瞬秒杀了宿舍帮人一晚上所有的成果。
“真不出来,”胡彪说,“每次航哥都让我觉得精分。”
“我唱成初一那样就不精分了吗?”晏航说。
大家顿时又一通笑。
走出ktv的时候,初一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儿发闷。
“我是,不是聋了。”初一着晏航。
“小狗,”晏航说,“小狗小狗小狗谁到我家小狗了……听到了吗?”
“儿呢。”初一笑了起来。
“吼了一晚上呢,”晏航扒拉了一下的头发,“一会儿就好了。”
“是去吃烧烤吗?”胡彪问。
“是,我去把车开来,”晏航点了点头,“们打个车跟着我。”
吃烧烤的方离ktv不远,开车也就十分钟就到了。
一帮人的兴奋劲儿还没,边吃边聊,一个个肚子仿佛无底洞。
最后吃得实在不行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周春阳拿出手机了时:“现在初一是十七岁零一小时了。”
“十七岁快乐。”一帮人拿起杯子叮当碰了一圈。
把人送回宿舍之后,初一跟着晏航一块儿开车回了家,明天是周六,一周最期待的一天,周日都不期待,因为要回学校了。
“等老崔下来拿宵夜。”晏航说。
“嗯。”初一点了点头。
提到崔逸,就又想起了老爸的事儿,忍不住叹了口气。
晏航没说话,在肩膀上拍了拍。
崔逸很快下了楼,穿着身睡衣,连拖鞋都没换,到晏航手上的烧烤,就两眼放快步来一把拿了去:“再没吃的就要疯了。”
“初一爸的事,”晏航说,“帮打听着点儿吧。”
“嗯,那肯定,”崔逸了初一一眼,“以为不知道呢?”
“我姥跟我,说了。”初一说。
“别着急,段时吧,有律师能见着爸,”崔逸拿了一串烤羊肉出来咬了一口,“我已经联系了一个律师,我以的同学,很牛逼的姐姐,明天一早我带去办一下委托手续,个手续……还得冒充一下妈的签名,以妈的名义委托,然后律师姐姐就能去,具体情况等她见了爸之后就知道了。”
“啊。”初一愣了愣,“谢谢崔,叔。”
“样操作没问题吧?”晏航问。
“没事儿,”崔逸说,“见着爸之让自己再补个签名,算是共同委托。”
“嗯。”晏航点点头。
初一在旁边愣着,想了想之后又赶紧问了一句:“那是,不是得有费,费用?”
“费用我找晏航要就行,”崔逸说,“以后还给吧。”
“拘留得多长时?”晏航问。
“正常三天要提请批捕,七天内决定是否批捕,”崔逸说,“如果有特殊情况,最多十四天。”
“爸个算特殊情况吗?”晏航又问。
“就不好说了,得先见着人。”崔逸说。
回到晏航家,初一去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发愣。
闹哄哄的一晚上……不,应该算是闹哄哄的一天。
感觉自己什么情绪都经历了,一整天起起落落的,脑子里填得很满,一直到现在,洗完了澡,身边没有了音乐声,说笑声,感觉整个人才慢慢静了下来。
“赶紧睡吧,”晏航洗了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明天还要去办手续,得早点起来,弄好了能让律师姐姐早些去。”
“律师姐姐是崔,崔叔的同学,”初一说,“人家是姐是,叔。”
“嗯,”晏航笑着点点头,“人嘛,从小妹妹到小姐姐到大姐姐到姐,跟男的不一样。”
初一笑了笑。
“赶紧的,”晏航说,“去睡觉。”
“睡不着。”初一说。
晏航着没说话。
初一偏了偏头,着晏航:“其实我本,本来不想再,再管我家,的事儿。”
“我知道。”晏航说。
“但是还,是担心。”初一皱了皱眉。
“也是正常的,”晏航说,“毕竟是亲爹啊。”
“我妈我姥就,不管了。”初一说。
“跟她们不是一人,”晏航说,“但是……如果不想管,也可以不管。”
“我也管,不了多少,”初一叹了口气,“我就,就想知道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晏航把毛巾扔到沙发扶手上,坐到旁边,“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办好手续,律师去谈话,然后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初一点了点头,了一会儿抬眼了扔在扶手上的毛巾:“湿的吧?”
“啊。”晏航摸了摸毛巾,“刚擦了头发肯定是湿的啊。”
“皮沙发啊,”初一说,“会发,霉吗?”
“……脑子是不是一会儿正着转一会儿倒着转,”晏航起身拿了毛巾放回浴室,“有时候还脱轨往旁边转啊。”
初一笑了笑:“不知道。”
“睡吧。”晏航叹了口气。
睡不着。
初一躺在床上,侧身冲着晏航,把手放在肚皮上,能感觉到晏航的呼吸起伏。
晏航也睡不着。
就算心里没有别的事儿,么闹腾了一晚上,想要马上睡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晏航心里的事儿,比心里更多。
老爸被抓了,无论是好是坏,无论结果怎样,起码有了一个结果,而晏叔叔却还什么线索都没有。
晏航也许本来是平静的,需要耐心等待,现在平静却被打破了。
初一皱了皱眉。
“屁狗子,”晏航轻声说,“睡不着吗?”
“嗯,”初一应了一声,“我明天起,得来,别担心。”
“没担心。”晏航笑了笑。
初一的手指在晏航肚皮上轻轻抠了两下,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晏航。”
“嗯?”晏航捏住了一根手指,一下下搓着。
“如果,如果我爸,如果是我爸让,让晏叔,叔受伤的,”初一说得很艰难,“会我,气吗?”
“不会。”晏航偏了头,“干嘛么想?”
“随便想想。”初一说。
“又不是干的,”晏航说,“我气干嘛。”
“父债子,子偿啊。”初一说。
晏航笑了起来,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那也行,肉偿吧。”
“……丧尽天,良啊,”初一愣了愣,“我还,么小。”
晏航没说话,一直在乐。
初一叹了口气,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俩人在黑暗里嘎嘎笑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