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问问。那个，我先去洗澡了。”姜立知道男人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当即没再多说，从程北尧腿上跳下来就往洗手间跑去。
程北尧看着女孩那急匆匆的背影，低沉的嗓音发出愉悦一笑，从玻璃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跟烟点燃，身体放松的往沙发后背一靠，整个人透出一股闲适的儒雅。
不过一会儿，洗手间传来水声。程北尧朝浴室方向看了眼，随即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水温果然不是很高，姜立粗略洗完后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可是找了半晌也没找到浴巾的影子。
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这个不靠谱的酒店，连卫生间的浴巾都没有准备？
姜立不死心的又继续找了一圈，仍旧毫无所获。
闭了闭眼，犹豫一番后她还是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将那扇推拉式木门打开一条缝隙，眼睛瞅到客厅沙发上那抹高大的背影时，本来想喊出口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像是有所感应，程北尧原本专注在电脑屏幕上的眼睛突然朝浴室方向瞥过来。
看到姜立伸着个脑袋在门口，他问：“忘记什么东西了？”
姜立脸红了红。
这个男人，好像会读心术，每次仅凭她一个小动作就能看穿她全部的心思。
心里再不自在，她也只能强装镇定的说：“我行李包里的换洗衣服，能不能帮我拿过来一下。”
刚刚真是失策，心急火燎下居然没带衣服就进了浴室，本想着洗完大不了裹着浴巾出来，谁知道……
在姜立不明情绪的注视下，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迈开长腿走到放在客厅角落的行李包前。
程北尧蹲下身体，大手在里面不急不缓的翻找。
“那个，给我，给我那套蓝色连体裤就行。”姜立语气有些结巴。
这次出来，带的衣服几乎都是方便休闲款，那件连体裤，还是她去年双十一在网上买的。
程北尧找出姜立指定的衣服，视线又扫了一圈，最后在行李包侧面的小型物品收纳袋里随意拿了套内衣内裤。
走到浴室门口时，有淡淡的水汽扑到脸上，程北尧看着扎了个丸子头的姜立，见他走过来藏在门后的身子下意识又往里缩了缩，把衣服递过去的同时男人低笑道：“迟早都是要看的，躲什么躲。”
姜立眨了眨眼。
磨蹭了几秒，才伸出一截白嫩的手臂从男人手里接过衣服，瞅着他说：“三年前不就被你看光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这句，程北尧面前的推拉门被女孩快速合上。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响动，男人好笑的立在门外，盯着那扇门一直看，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姜立哪知道程北尧还杵在门外，导致收拾妥当拉开门时，被那尊一动不动的身影吓了大跳。
“你怎么……”
话没讲完娇躯就落入到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程北尧大手揽在女孩的腰间，说话时腔调浓郁，“还知道三年前就被我看光了，那空出的这三年，立儿是不是该补偿我。”
姜立被男人抱的很紧，试着动了下但没成功。
她认真思索了一阵，扬起脑袋看着他问：“那今晚我是睡沙发还是睡床？”
程北尧被她突如其来的思维跳跃搞得微微一顿。
大手滑到她的翘臀上，轻轻一捏，“转移话题，嗯？”
那股电流似的酥麻清晰敏感的从臀部一路传到姜立的大脑神经，她的小脸微微泛红，但仍旧装作无辜的道：“我没有啊。”
男人低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眼里闪过某种让人看不透的莫名情绪，接着轻笑出声，“去休息吧，这会儿你可以选择睡床。”
程北尧话里意味不明，姜立被他轻轻放开，在对方温和的注视下乖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窝了进去。
……
这一觉睡得很沉。
不知过了多久，姜立好似觉得已经做了不下十个奇怪的梦后，才被一阵清亮的手机铃声扰醒。
迷迷糊糊间，伸手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那边，金玲听着她那慵懒没睡醒的声音打趣道：“哟，这么快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额。
姜立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个，今天早上就想给你电话，但是后面发生了些事。”她不好意思的低声解释道。
金玲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握着手机说：“不用跟我解释，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身边躺着的，是某人还是空气。”
姜立呆呆望着屋顶。
偏过脑袋看了眼身边的空枕头，不咸不淡的回答：“现在是空气，晚上就说不准了。”
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酸。
金玲听后叹气的摇了摇头，“哎，重拾爱情的女人，果然和平时天差地别。”
“好了，不说了，什么时候回去给我条短信就好，挂了。”
对方话音一落，电话里就传出一阵忙音。
姜立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这人真是，挂电话前能不能听她把话说完？
此时，房间内灯光一亮。
她提着被子坐起身，看到程北尧已经站在了门口。
“收拾一下，带你下去吃晚饭。”
晚饭？
偏头看了看窗外灰麻的天色，果然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