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头,许慕琛迈开长腿,走到姜秀秀那边,和缓口吻,率先说道:“伯母,一楼大厅房间中谈,如何?”
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一旁的邢西寞。
姜秀秀不动声色的用目光上下打量过许慕琛,无声在心中给出评价。
而后端着端庄的笑,点头算是同意。
目送两人走进铂锐一楼大厅,程苏锦心中压抑着积攒已久的烦闷,从路过的侍者捧在掌心的托盘上顺手拿起一杯红酒,浅浅啜了一口,压火。
她不是没看见邢西寞,纯属是不想和他有过多交流。
说实话,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和邢西寞的缘分,虽然是由尴尬初见产生的,来往也不多。但邢西寞确实帮了她不少忙,她是将他当做朋友来看待的。
可现在,她也能勉强保持不去厌恶。
但邢西寞此时却已经满眼复杂的走到她面前,略显迟疑的开口道:“刚才有伤到吗?”
人已经走到面前,周围又有不少目光时不时落在这里。
程苏锦压着气,按下心中想要泼邢西寞一身红酒的想法,连招牌微笑都搁置一边,只简单冷淡说:“多谢关心,阿琛将我护的很好。”
象征性的说过这么一句,她转身打算离开。
这个地方空气太沉重,多待无益。
却在走出没几步之后,被紧跟其后的邢西寞一把拽住手臂。
程苏锦彻底怒了,向来柔婉的声线一片彻骨寒凉,面无表情的说:“放手!”
邢西寞岿然不动,缓缓开口。
若仔细听那道低沉声音,不难听出隐隐的伤痛。
“除了他,不可以是别人吗?”
程苏锦微微一怔,方才还冷硬无比的心突然多了一小块不忍塌陷。
说到底,邢西寞只是不该喜欢自己。
画地为牢。何苦呢?
于是口吻略有和缓:“不可能是别人。邢西寞,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你应该清楚,感情是不可以强求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邢西寞身体一僵,深褐色瞳孔突地充满阴霾。
为什么?
他到底哪里不如许慕琛?
“苏锦,你只是不了解我,只要多相处些日子,你一定会对我改观。”邢西寞绝口不提程苏锦的拒绝,一口笃定的说,“我不会放手!”
程苏锦内心满溢出无力和挫败感。
看样子,说服他这条路也走不通。
一阵烦闷,又冷了声音:“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固执己见,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劳烦放手。”
压着怒火甩了几下,却发现邢西寞的手臂如同钢铁灌注,纹丝不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锦,我不会伤害你。”邢西寞轻声呢喃如同疯魔,“你迟早是我的。”
压制已久的愤怒终于破土而出,程苏锦右手一扬,大半杯红酒倾泻而出,顺着邢西寞的脖颈而下,沾湿他的衬衣和西装外套。
邢西寞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神色一滞,程苏锦的手腕顺势从他大手中抽出。
冷冷勾起笑,“邢总,恕我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