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夏郁沫知道慕奕阳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眼泪从眼眶里落下,可惜,面前的人眼里再也看不见怜惜和心疼,有的只是看热闹般的戏谑和冰冷。
“咳,慧慧,我没事,我,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豌”
“沫沫。”袁慧不放心,站在门口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想和许凉订婚,说实话,你和慕奕阳那么好,你为什么……”
她说不下去了,这些天,她眼看着夏郁沫消瘦下去,却没有一点办法,曾经和夏郁沫试着提过联系慕奕阳,可夏郁沫的决绝又让她放弃这个提议。
“慧慧。”夏郁沫的声音忽然变尖细,因为慕奕阳正啃咬她的脖颈,如同暗夜里的吸血鬼一般,她感觉下一秒,他有可能把她的脖子咬穿,吸干她的血。
彻骨的冷意袭上,她知道不能再跟袁慧啰嗦下去。
“慧慧,我真的,真的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让我一个人,行吗?”
袁慧无法,回头看了眼设计师,她说:“那我们在那边的休息区等你,你不要太长时间好吗?我担心你。”
“好!”夏郁沫赶紧说,手指在慕奕阳肩膀上握紧。
脚步声渐渐远去,慕奕阳唇瓣贴着她白皙的脖颈冷笑,“你什么时候这样会说谎?穹”
“还不是你逼的,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也不用说谎了。”
“放开你?”他抬眸,眼里依旧没有任何温度,“这才刚开始,怎么能放开?”
话落,他再一次捕获她的樱唇,赤红的双眼被***侵蚀,舌头长驱直入,勾住她的缠绵起舞。
每一次深吻都像是在剥夺夏郁沫的呼吸,她脸色绯红,比打了腮红更管用。
“不要再这样……”
“我每一天,每一天都想要你……”他贴着她的唇邪魅低语,手指落在她空荡荡的礼服上一顿。
她真的瘦了太多。是因为离开自己的缘故吗?不是说受不了他了,不是说想要自由。这就是她想要的自由吗?
疯狂。太过疯狂。
她无力的垂头在他肩上,呓语:“求你,轻一点。”
“沫沫!我的宝贝!”疯狂的疯狂,他贴着她的耳,一遍又一遍的叫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奕阳捏住夏郁沫的肩膀轻声叫她。
“沫沫?沫沫?你还好吗?”
夏郁沫唇瓣动了动,却没说话,视线还在游离之中。
慕奕阳扶着她坐在试衣间的小沙发上,捡起地上的外套抖了抖,披在她肩头。
对她来说过大的外套披肩,有点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滑稽。
他单膝跪地,从下往上仰望她的脸,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沫沫?冷吗?你说话。”
“说,什么?”夏郁沫似乎回了神,嘴角扯了扯,露出僵硬的笑。
“还要订婚吗?”慕奕阳捏住她的下颌,逼视她的眼,“嗯?”
夏郁沫忽然笑出声,下巴一抬,离开他的禁锢,在他危险的眯起眸子的时候,弯腰去捡破碎的礼服。
“夏郁沫!”慕奕阳咆哮,捏住她的手腕,“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任性?不,我没有。”他不让她捡,她索性就不捡了。
冷漠的看着他,她说:“我一直以为,你很爱我,很爱我,可是你刚才对我做的,却让我忽然觉得,你没有那么爱我了。”
“我不爱你?!”慕奕阳的声音几乎变了调,“我爱你爱的都疯了!你却说我不爱你?!”
“要我证明吗?证明我爱你?”
证明什么?今天他对她做的,已经够了,再多,她怕真的承受不了。
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慕慕,我爱你。”夏郁沫哆嗦着,低头小声说。
慕奕阳狂喜,揽住她的肩膀,不停吻着她的侧脸,“我也爱你,沫沫。”
“我爱你,慕慕,我最爱你了。”她抬起眼,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脸上还是激情过后残留的绯红,唇瓣也红肿的可怜,“可是,你是个混蛋!慕奕阳,你是个混蛋!”
“沫沫?”慕奕阳大吃一惊,混蛋这个词,夏郁沫以前也说过,可不是这个口气,一大块冰块一下子跌进慕奕阳心里,他心口呼呼的往里灌冷风,咬着牙笑了一下,他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沫沫,怎么了?你生气,打我好不好?我爱你啊。”
说着,他去握她的手,却被她冷冷的,毫不留情的甩开。
他居然对她用强!她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他。
“我这里,好像没有感觉了。”抬手捂上自己心脏位置,夏郁沫笑得苍白,整张脸接近透明。
她怎么了?为什么感觉她不再属于自己了。慕奕阳彻底慌了手脚,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他宠爱了整个幼年,整个少年时代的女孩。
“我虽然呼吸着,但我好像快死了。”她忽然笑起来,那笑容刺痛慕奕阳的眼睛。
慕奕阳脸色变得很难看,看着她像是发疯一样,他嘴唇有点干,“沫沫,我只有你,可你一定要离开我,是不是?”
夏郁沫歪着头,嘴角轻勾,眨眨眼,她凑近他的脸,吐气如兰:“是。”
“呵!哈哈!”慕奕阳大笑,笑得心肝脾肺胃哪里都疼,都揪到了一起,点着头,他双目猩红的站起身,高大的身体几乎挤满了整间试衣间,魔鬼一样朝她张开獠牙。
“既然这样,我们就抱着一起死,好不好?”握住夏郁沫的手腕,他踢开试衣间的门,将她整个人拖了出来。
“啊!”
休息区那边,袁慧担忧的视线正好在这时看过来。看见慕奕阳拉着衣不蔽体的夏郁沫从试衣间出来,她大惊失色!
慕奕阳什么时候进去的?现在两人又是什么状况?
“你怎么了?”夏郁沫的设计师背对着试衣间的方向,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袁慧瞪大了眼,他疑惑,正要转头,袁慧却一把捧着他的脸。
“你……”
“我喜欢你……的那件礼服!简直太美了!”视线随着慕奕阳和夏郁沫,直到两人消失在侧门。
她舒了口气,却又忽然担心起来。这两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夏郁沫来的是夏氏旗下的一个服装工作室,在夏氏大厦里。
她不常来夏氏走动,虽然多数人都不认识她。
但慕奕阳,谁不认识。
他们从电梯出来,整个人夏氏都在疯传,慕boss拉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从夏氏出来了。
而慕奕阳正在气头上,也忘记顾全周围,他不知道,已经有狗仔将他拉着夏郁沫从夏氏出来这件事,完美***。
十分钟前。
红都工作室一直都以***明星私生活和商界名流的私生活而为生。
陈华进红都三年了,一直没有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
说来也巧,昨天他去夜店,不小心听隔壁的人提到闹得满城风雨的慕boss和夏家千金的事,也不知道隔壁那人从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说着说着,就说起今天夏郁沫要来这里试礼服。
陈华大为惊喜,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跟踪埋伏在夏氏一楼,等了一整天,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居然被他抓到慕奕阳拖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是谁?正是夏家千金,夏郁沫。
陈华激动的***了几十张照片,看着慕奕阳把夏郁沫塞进车里,他赶紧招手拦了出租车,继续跟踪***。
黑色宾利车上。
慕奕阳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将刚才顺手从架子上拿的连衣裙扔在夏郁沫怀里。
“穿上。”他看也没看她,冷冷说。
夏郁沫没动,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破碎的礼服,外面裹着他西装的外套,头发凌乱,脸上泪痕深一道浅一道的,看上去很狼狈。
见她没动,慕奕阳太阳穴突突直跳,猛地一个转弯,他紧贴着前面车子的车身超车,一个甩尾停在路边。
“要我亲手帮你换吗?”
夏郁沫这才有了一丝反应,动作缓慢的脱掉他的外套,裸露出的白皙肩头上遍布五指印记,那是他刚才在激情中不小心留下的,现在看来,他心口微疼,别开头去。
夏郁沫慢吞吞的换上连衣裙,怀里还抱着那件礼服。
慕奕阳见她换完,却抱着礼服不松手,眼神一厉,他夺过礼服,打开车窗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车子再次启动,箭一般的飞驰出去。
夏郁沫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眼神没有焦距的落在车窗上,似乎在看外面,又似乎不是。
沉默的气氛逼得人压抑窒息,慕奕阳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车速,一路闯了不少红灯。
白皙纤细的十指交错纠缠在一起,越来越接近目的地。她忽然惊慌起来,坐立不安的动了动。
“怎么?终于有反应了?不装僵尸了?”
“你带我去哪儿?”她沙哑开口,眼神明显的慌乱。
慕奕阳疏离的笑,邪魅的朝她看来,吐字冰冷:“你不是已经猜到了,还要问?”
“不!不要去!”
夏郁沫忽然扑过来,抢夺慕奕阳的方向盘。
车子立刻歪歪扭扭在路上摇晃,后面响起连声车笛。
慕奕阳一手攥住她双手手腕,看她刺猬一般对他竖起全身防御的厉刺,他假装看不见,怒极反笑,“来不及了,沫沫,我要你亲自去和爷说,你不要和许凉订婚。”
“不可能!你知道我不会说的!”夏郁沫低吼。
慕奕阳愣了一下,随即换上冰冷表情,“你会的,沫沫,你相信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这样说,你信吗?”
“慕奕阳!”
车子驶进世安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慕奕阳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副驾驶这边。
夏郁沫整个人挺直躺在座位上,手里紧紧揪住安全带,就是不下车的样子。
慕奕阳没时间和她耗着,越过她身体先解了安全带,期间她拼命挣扎,他的脸,脖子被她的指甲挠出几道血痕,让他看起来多了嗜血的味道。
“出来!”他立在车门边,摸着脖子上的血道子,冷冷吼。
夏郁沫瞪着眼睛,死死咬着下唇,抵死不从。
停车场的人被这边情况吸引,有胆子大的直接站在不远处看,还有拿手机拍照的。
陈华就隐在暗处,兴奋的拿着***机器,他翻身的日子终于到了!
看看他组里的人一个个装老大的对他颐指气使,这下子,他有了这照片,回去加工一下,保准火爆明天的头版头条。
慕奕阳额上青筋爆出,细细的汗液凝聚在额头上,一手按上车顶,他弯腰进来,贴着夏郁沫的耳威胁:“你不放手是不是?你再不放手,我就在这里要你!”
“你!”夏郁沫大惊,不敢置信慕奕阳说了什么。可他眼里分明没有玩笑的意思。
正在她被吓到的犹豫间,慕奕阳出手极快,一手搂住她后脖颈,一手托住她腿弯处,将她猛地打横抱出车子,然后一脚踢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慕奕阳!你放开我!”她挣扎着,被他抱进电梯。
电梯里,有慕奕阳在里面,谁也不敢再上来。
夏郁沫失望的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眼前缓缓合上,数字一格一格往上蹦。
她缩在角落里,贝齿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如纸。慕奕阳立在她身边,双手插在裤袋里,傲然如神的睨着她,嘴角挂着冷笑。
“你一定要这样逼我,是不是!”
“不,不是我逼你,沫沫,是你在逼我。我的底线就是不离开,你还不明白吗?”
不离开。可谁都不能活的太自我,太自私。
夏郁沫冷笑,电梯却在12楼停下来。一大波人瞬间涌进来,夏郁沫眼珠一转,趁着慕奕阳没防备,抬步窜出电梯。
一头冲进楼梯间,她疯狂的往楼下跑。
她要逃走!
后面很快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里,两种脚步声激烈的纠缠,就好像是一场末日绝望的战争。
终于在3楼,慕奕阳从后面将夏郁沫抱住,拖着她踢开旁边的铁门。
那里是一处小露台,露台下面摆放整齐的一盆盆白色的茉莉花,随着夜风阵阵飘着幽香。
随着慕奕阳疲倦的放手,夏郁沫快速跑到露台一边,仇恨的眼神瞪着他。
慕奕阳捂住心口,挨过那阵疼,他抬起头,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低喃:“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夏郁沫被他的话戳中心口,倔强的别开头。果然,人的心如果装的东西,装的人多了,他们就会在里面打架,让心很疼。
以前,她心里装着的只有慕奕阳,所以可以活的简单快乐,只要享受着被宠爱就好。
可是,爸爸的话,让她从这场童话般的美梦里醒过来。
爸爸说,人不能活的太自私。
爷爷虽然固执,但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他只有这么固执的一个心愿,她为什么不能成全呢?
爸爸还说,她和慕奕阳,他们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此时,夏郁沫脑海里都是爷爷过去小心的庇护和疼爱。
但她没想到,慕奕阳的感情如此浓墨重彩,那不是轻易交付和收回的东西,一旦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
慕奕阳可能偏执,可能疯狂。可真正用生命去爱过的人,哪一个不是疯狂偏执的?
夏郁沫的存在,对慕奕阳来说太过于重要,重要到,他没了她,可能就会死。
“沫沫,你过来。”他朝她招手,用曾经最温柔的语气。
夏郁沫使劲儿的摇头,慕奕阳语气虽然变回去了,可他眸子里的寒冰却越结越深。
“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要和许凉订婚,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不要!我不要!”夏郁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抖得不像话。
慕奕阳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自己坐在地上,把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摸着她的头发,他微笑,手伸向她的腿弯处,轻轻揉捏。
“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嗯?我说过,你不能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可以。你从来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不要!慕慕!我怕疼!你别打断我腿!”夏郁沫浑身颤抖的揪住慕奕阳胸前的衣襟,哆哆嗦嗦的求。
慕奕阳仿佛没听见一般,吻了一下她冰凉的唇瓣,手指在她腿弯处越发用力,“乖,只疼一下就不会再疼了,不打断你的腿,你就一定会去订婚,是不是?”
“我不订婚了!慕慕!我不订婚了!我不和许凉订婚!”夏郁沫吓得大哭起来,哭的脸上都是鼻涕眼泪。
慕奕阳哪里真的要打断她的腿,哪里舍得,不过真的就是吓唬她而已。
面无表情的抬起自己的衣袖给她擦脸,他说:“不订婚了?嗯,那就不订婚,一会儿自己去跟爷说,听见没?”
“慕奕阳!我恨你!”夏郁沫呜咽着说完,猛的推开慕奕阳,从他身上站起来,往露台门口跑。
“夏郁沫!”
他的嘶吼声从她身后传来。
夏郁沫脚步一顿,回过头,差点昏过去。
他竟然站在露台上面!
暗夜的风吹动他的发,似妖似魅。
他脸上挂着绝望的笑,重瞳深深凝着她的脸,吐出的话却冰冷:“你信不信我跳下去!”
“慕奕阳!你敢!”夏郁沫指着他低吼,“你给我下来!我再说一遍!慕奕阳你下来!”
“呵!”慕奕阳冷冷一笑,张开手臂,“我跳下去,心就不用再疼了。你的婚,还能订吗?”
“我说过了,我不订婚了!不订婚了!”夏郁沫慌了,怕了,惧了,她投降,她投降行不行。
“可是,我不信。”话落,慕奕阳闭上眼睛,身体急速的下落。
“啊!”她亲眼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大声尖叫出来。
……
“奕阳!奕阳!”
医院走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裴秀清颤抖的低喃。
慕元天几乎是半抱着爱妻走过来的,临近手术室,裴秀清甩开丈夫,疾步扑过来,扑到门上,“奕阳。”
向来端庄贵气的裴秀清,此时头发凌乱,脸上都是泪痕,脚上穿的还是拖鞋,外面披了一件毛坎肩。
慕元天走上来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了几句,视线落在站起一边,眼睛红肿的夏郁沫身上一顿,视线里闪过失望,他问:“沫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奕阳,你们两个闹什么呢?”
闹?如果是闹就好了。
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慕奕阳真的会跳下去,虽然只是三层,可也会出人命的。
“你还问她?”裴秀清推开丈夫,冷笑着走向夏郁沫,站在她身前的再不是宠着她的裴阿姨。
“沫沫,奕阳有多爱你,你不会不知道。可你究竟在干什么啊?你拿我儿子的真心当什么?”
儿子宠爱夏郁沫,是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嫉妒的。
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儿子,她爱他,胜过一切。
可是儿子喜欢,她这个做母亲,只要儿子喜欢就好,但她决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夏家和慕家是世家,你和奕阳,你们从小就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奕阳,想要和别人订婚,裴阿姨虽然心痛,但绝不会为难你。但你不能这样伤害奕阳,你明白吗?”
裴秀清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那尖刀剜夏郁沫的心,她又哭起来,拉住裴秀清的手哀求:“对不起,裴阿姨,您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是我错了,我……”
我爱慕慕。我最爱他了。
“好了,你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慕元天走上来,搂住裴秀清的肩膀,看了眼夏郁沫,他叹息一声,说:“沫沫,你先回去吧。”
“我,我想在这里,我想等慕慕出来,求求你,慕叔叔。”
“你……”裴秀清刚想出声拒绝,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幸好摔下去的时候被二楼的晾衣架刮了一下,只是腿断了,但是已经接上了,接下来要卧床好好休息。”
“啊!天呐!”心疼的捂住嘴巴,裴秀清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慕元天和医生道谢,护士便将麻醉剂还没过,还在昏迷的慕奕阳推出来。
“奕阳!宝贝!”裴秀清扑过去握住慕奕阳冰凉的手,看不够的看。
护士提醒,要先送去病房,裴秀清忙不迭的点头,跟着一起走了。
夏郁沫也想过去,可是慕元天叫住了她。
“沫沫。”
“慕叔叔,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了,只是你们夏家的事,我也没资格说什么,如果你真的决定和叫许凉的男孩子订婚,就不要再来找奕阳了。”
“慕叔叔?!”
“就这样,你先回去吧。”
夏郁沫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曾经最宠爱她的人离她越来越远,但她去没有办法。
然而,事情并没有能够简单的开始和结束。
第二天一早,红都工作室的一篇文章,迅速占领各杂志的头版头条。
慕氏年轻boss,为爱舍命跳楼!
文章里夹带***照片,任谁都能看出这标题里的爱,指的就是近日A市上流传的沸沸扬扬的夏家千金,夏郁沫。
一时间,网络上也是流言四起,网友们呈现一边倒局势,咒骂夏郁沫,狼心狗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夏正克被这事整的焦头烂额,夏氏股票下跌不说,流言止也止不住,他已经想尽办法去压下去。
世安医院。
翘着二郎腿的宁小爷大咧咧的坐在床边的皮椅上,说是给慕奕阳扒桔子吃,可每个桔子瓣都是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邓子楠看不下去,抬脚踹了他一脚,冷笑:“合着宁家倒了?让你跑这里寻吃的来了。”
“哎!小邓子!你再踹我我跟你没完!”宁小爷瞪着眼叫唤,“我给小慕慕扒,他也不吃啊!”
说着,宁小爷凑近慕奕阳,啧啧的叹:“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哪里还有以前的英明神武?A市的女人要是见着你现在样子,就知道什么颜值爆表都是浮云!我家海蓝也会看见俊朗不凡的我了!哈哈~~”
“够了!”邓子楠再听不下去,又抬脚踹了宁铮一下,虽然知道宁铮没有恶意,只是在活跃气氛,可当事人脸上没笑容,他们就算是在扮小丑。
病床上,慕奕阳比之前更瘦了一圈,两颊都凹陷下去,双目无神,下巴上青茬隐隐。靠坐在床头,他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双腿出神。
邓子楠给宁铮使了个眼色,宁铮给他回个白眼,意思是:小爷也木有法子了,除非你抓夏郁沫那死丫头过来刺激他。
“咳,奕阳,那个,现在外面闹翻了天,你知道吗?”
没反应。
宁铮赶紧拿了被藏在茶几最底下的娱乐杂志出来,扔给邓子楠。
邓子楠翻开红都工作室报道的那篇,把杂志递到慕奕阳眼皮底下。
一秒,两秒,三秒!
有反应了!
慕奕阳一把抓过杂志,快速看完,抬头看向邓子楠:“多久了?”
他许久不开口说话,以至于声音沙哑晦涩。
邓子楠不明白自己突如其来的眼眶酸楚是怎么回事。都到现在了,夏郁沫那死丫头三天后就要订婚了,能够激起慕奕阳木头一样没知觉的,居然还是她。
“一个星期。”
“红都?”
“嗯。”
“帮我查一下报道是谁写的,还有红都的背景。”
“红都没啥背景。”宁小爷又拿了一颗苹果咔嚓咔嚓的啃,边啃边说:“小小的娱乐工作室,就是***一些边角新闻谋生的,这下子有了你和夏,你们这个头条,红都算是在业内红了。”
“想让它死,就你一句话的事。”邓子楠说。
慕奕阳看他一眼,不语,嘴唇抿的紧紧地,隐隐有怒气升上来。
宁小爷最近也是学会了察言观色的,一看不好,立即扔了手里苹果,在慕boss发火之前,溜之大吉,谁知刚扑到门口,就和进门的人撞成一团。
幸好宁小爷还是有一点点君子风度的,在被他撞到的人站不稳的时候,立即出手扶了一把,稳稳搂住人家的细腰。
“宁——铮!”凶狠的男声传来,却不是慕奕阳,而是,邓子楠?
宁小爷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推出去一大截,刚才搂着的人也到了邓子楠怀里。
“你怎么来了?”邓子楠蹙眉,低声问。
袁慧还没从一系列快速的突发变故里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她意识到自己正在邓子楠怀里,头顶是熟悉的男人呼吸,她才猛地回神,推开邓子楠。
邓子楠脸色不太好看,又问了一遍:“你来干什么?”
袁慧指着地上摔散了的花束,无辜指着病床上的慕奕阳,“我来探病。”
“你是夏,你是那丫头的朋友!我在慕氏庆功宴见过你!”宁铮跳起来,夸张的捂嘴朝袁慧喊。
袁慧撇嘴,不想理那个二货。
朝慕奕阳走过去,她站在他床尾,看着他,皱皱眉头,小声问:“你还好吗?”
慕奕阳没回答,抬眸看了袁慧一眼,那一眼很冷,但总算没到把人冻死的地步,至少比看宁小爷的时候暖多了。
“看完了,你跟我出来一下。”邓子楠站在袁慧身后,忽然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这两人,什么情况?”宁铮重新坐回来,问。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只能是,白问。
医院走廊角落。
高大的男人伫立,被他围住的娇小女孩只能垂着头,握紧手里的提包带子。
“那天,怎么跑了?”邓子楠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故意冷着声音问。
袁慧忽然抬头冷笑,用一种你不是吧这样轻佻的眼神看着他:“哪天?”
“你别跟我装糊涂!”邓子楠没了耐心,直接上手握住袁慧的肩膀,也不管是不是捏疼了她,“我问你,和我滚床单的那天早上,你怎么跑了?”
“我不是跑。”袁慧微微蹙眉,却没说肩膀疼,而是故作镇定的,不逃避的看着他的眼睛,“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夜而已,都明白,怎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还想我负责怎么着?”
“呵!袁慧,不用这样跟我说话。”邓子楠冷笑着放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居高临下,微微弯腰贴近她的脸。
她皮肤很好,这样近的距离都看不见毛孔,反而能看见细细的绒毛。长长的睫毛慌乱的蒲扇着,从这里就能看出主人的惊慌失措,并不如面上的冷静自持。
“就像你说的,都是成年人了,想必你也不用我负责是不是?”其实,邓子楠追问,也只是那时候他曾经调查过袁慧的情况,家庭就是普通的家庭,只不过她是夏郁沫最好的朋友的身份才是他顾忌的。
现在慕奕阳和夏郁沫的情况已经很遭,他不想生出任何会加深糟糕的事情来。
“你,你不会和别人说这件事吧。”
这件事,有那么难堪吗?
袁慧苦笑,咬着下唇冷斥:“有什么可说的!”
“那就好。”邓子楠松了口气,摸了摸袁慧的头发,“乖女孩,我叫人送你回家吧。”
“不用!”袁慧推开邓子楠,疾步逃离。
邓子楠和宁铮算准了慕奕阳会出手,只不过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短短一晚上,几乎A市没人知道是谁出手这样狠辣,红都工作室一夜之间就倒闭了。
众人纷纷猜测这可能是夏家的手段,又猜测会不会是慕家,总之结果就是,红都倒闭,那些流言也随之慢慢淡下来。
而***的罪魁祸首陈华已经跑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见过他。
……
“夏小姐,看一下这里。夏小姐?”
“啊?”
“摄影师叫你看镜头。”许凉低声在夏郁沫耳边提醒。
夏郁沫茫然的点头,视线对准镜头。
“笑一下,夏小姐,笑一下。”
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肩膀就被人猛地搂紧了一下,许凉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爷在看,你就想这样笑给他看吗?”
终于熬到拍完订婚宴上要用的照片,夏郁沫拖着裙子走向夏爷爷,笑着问:“爷,累吗?”
“不累。”夏爷爷精神很好,拍着夏郁沫的手,夸赞:“我乖孙儿简直太美了!”
“呵呵。”夏郁沫笑笑,把头枕在夏爷爷肩膀上,不让爷爷看见她的脸。
那边,许凉和摄影师沟通了选定哪张照片以后,也过来了,蹲在夏爷爷脚边,他说:“爷,一会儿咱们一起回家,桂姨说煮了你最爱吃的菜。”
“好。凉,你不用回公司吗?”
“不用,我回家陪爷爷吃饭。”
“好。”夏爷爷乐得合不拢嘴,一手握住许凉的手,一手握住夏郁沫的,把两人的手合在一起。
夏氏千金的订婚宴,自然是A市上流社会的一件大事,只不过和慕氏交好的人,参不参加这次订婚宴,就成了头等大事。
这是夏爷爷早就料到的情况,所以,订婚宴,只请亲朋好友,不请任何商业上的朋友和媒体。
在汉庭酒店的订婚宴摆了十几桌,许凉那边只来了几位代表,剩下的都是夏家这边的人。
夏爷爷怕许凉难过,早上就已经把转让股份的合同书拿给许凉签字,许凉自然推辞,不过夏爷爷一言九鼎,说给他就给他。
宁小爷早上还在梦乡里和海蓝约会,屁股一疼,他暴躁的睁开眼,就见邓子楠站在他床边冷笑。
“我靠!什么情况!小邓子,你找死!”
“你还有心睡觉?!”邓子楠揪住宁铮的头发把他拉起身,直接拖进浴室,扔到洗漱池边上,自己倚在门框上,他说:“你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宁铮烦躁的揉揉头发,不正经的嘟囔:“火星撞地球?外国人殴打小怪兽?”
“夏郁沫的,订婚宴。”邓子楠一字一句说,话落,只见宁小爷“嗷!”的一声,手忙脚乱的往牙刷上挤牙膏,粗鲁的塞进嘴里:“你他妈不早说!该死!”
十分钟后,两人上车,一路飙车到世安,冲往慕奕阳病房,。
宁铮一脚踢开病房门,如他们担忧的一样,病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揪住正在打扫卫生的小护士,宁铮低吼。
小护士还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哆哆嗦嗦的说:“出,出院了。”
“靠!”
汉庭酒店。
吴桐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慕奕阳。
走到酒店门口,吴桐蹲下身,拍着慕奕阳的肩膀,“奕阳,回去吧,不要进去了,好吗?”
“吴叔,我不能死心。”慕奕阳露出一抹脆弱的笑容,脸色苍白。
他知道,今天,不管是谁,都不会送他过来。他只能找吴叔,吴叔跟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却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听他的话,把他的话当做命令。
“就到这里吧,吴叔,你回去吧。”慕奕阳自己握住轮椅,滑动着往汉庭酒店大堂走。
刚到门口,背后一股力道,他的轮椅被迫停住,宁铮的怒吼声传来:“慕奕阳!你他娘的疯了!”
“你就一定要这么折磨你自己?!”邓子楠咆哮,和宁铮一起将慕奕阳推到角落。
“你们来干什么?”慕奕阳声音很冷的说。
宁铮烦躁的耙了耙头发,烦躁的连骂了几个脏字,双手撑住墙,生闷气。
邓子楠蹲在慕奕阳脚边,语气疲倦:“昨天非把我们支走,你就想着今天来这里是不是?慕奕阳,你到底要把自己折磨成什么鬼样子?”
“我不能死心。”还是这句话,慕奕阳又说了一遍。
不亲眼看着她,看着她和别人订婚,他就是不死心。
“好!你他妈要死心是不是!”邓子楠怒极反笑,拍了一下宁铮肩膀,“你在这里看着他,看好他!我去找夏郁沫!我把她带来!让你们两个亲口说清楚!”
休息室。
“沫沫,要喝点水吗?”
“不用了。”
夏郁沫低着头,窝在沙发上,如果不是袁慧和她说话时,她还能回答一句,袁慧都要以为,那只是个木偶。
“你如果那么难受,就不要订婚了,好不好?”袁慧眼眶一酸,轻轻说。
夏郁沫摇摇头,埋头在膝盖上,闷声说:“我知道你去看过慕慕,他,还好吗?”
“他……”
“你还知道关心他吗?”
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邓子楠大步迈进来。
袁慧一惊,下意识的护在夏郁沫身前。
邓子楠几步走过来,推开袁慧,站在夏郁沫面前,“夏郁沫,你的心够狠的!”
他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慕奕阳有多宠夏郁沫,他们亲眼见证。
他不敢相信,从前高傲的如小公主站在慕奕阳身后,视线从来都是黏在慕奕阳身上的女孩子,真的会这么狠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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